2011年的春季,注定会被日本各界载入史册。在动画界,也不例外。当季的热门动画《魔法少女小圆》正在播出。这部动画引起了社会级别现象,讨论范围甚至延展到全世界影视圈。一部小众的深夜档动画,何以在兴盛繁复的娱乐产业脱颖而出,成为“改变时代的触媒”?这部作品的作者是何人?“原作粉碎机” —— 新房昭之。
经常运用有别于日本动画的既有方式,包括使用大量阴影、眼睛特写与静止画,亦喜欢使用极端对比、奇特且华丽的色彩。《魔法少女小圆》的成功,让大众领略到这位动画导演独特的影像风格。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在创作这部超人气名作前,新房导演究竟走过怎样的路程?
初出茅庐
新房昭之毕业于著名的东京设计学院专科学校。八十年代的日本动画业界,可谓风云际会。经过《宇宙战舰大和号》、《机动战士高达0079》等名作的洗礼,日本观众见识到动画描绘成年人故事的可能性。
许多有志进入电影界的年轻人发现,动画可以以低成本讲述像《星球大战》那样宏伟壮阔的大叙事故事。当时动画业界的大环境发展,让动画工作室如雨后竹笋般冒出。他能进入动画界,得益于这个自由开放的环境。
毕业后,新房昭之加入了动画工作室 —— STUDIO OTOME。这样的职业轨迹,让他顺势认识了两个人。一位便是著名漫画《游戏王》的作者,高桥和希。另一位是和新房昭之同龄,却早已成为动画界新星的山下将仁。
少年得志的山下,师从原画名匠金田伊功,成为80年代暴走系动画人的代表之一。新房昭之便是由他提携,才有幸进入《福星小子》剧组。整个八十年代,新房昭之把功夫都放在原画的作业上。《银河女警花》、《鬼太郎》等名作的原画名单上,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声名初显
1990年,动画《机甲武士剑》开播,新房昭之的名字首次出现在作画监督一栏。不仅如此,他还得到一次做单话导演 —— 也就是演出工作的机会。经过这次尝试,新房昭之或许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动画之路。
1992年,在《东京巴比伦》OVA中担任原画工作后,他另辟新路,寻找新的战场 —— 一部叫《幽游白书》的全新动画。这部改编自同名漫画的动画中,新房昭之担任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的原画工作。
此时,新房昭之已年过30。为动画打拼近十年的他,首次得到一展身手的机会。在《幽游白书》的制作中,新房昭之作为主力之一承担了多集单话导演的工作。如同漫画作者富坚义博,在原作中完成了对于自我风格的摸索,新房导演的个性形成也体现在《幽游白书》的动画中。
第一次担任分镜和单话导演的第七集,他就显示出对影像的特殊触觉。第七话幽助击败刚鬼并感化藏马的精彩情节,因为新房导演的技巧让动画的呈现别具一格锦上添花。而“新房昭之”这个名字第一次为人所知,是在《幽游白书》暗黑武道会篇第五十八集。飞影与武威的对阵中,炎杀黑龙波那压倒性的威力展现了出来。
《幽游白书》的惯例是开头把上一回末尾的情节重新演绎一遍,这个时候的新房导演,在技巧上更加大胆:人物线条的杂乱粗犷、极其不规整的边缘深黑剪影、表情夸张且狰狞、天空来回变换、一切都在扭曲变形……这
样夸张且癫狂的手法,在新房导演负责的集数常有出现,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更有甚者,《幽游白书》第七十四集已经成为了新房手法的一张名片。这是日后动画爱好者研究他手法风格不能绕过的一集。
导演之路
《幽游白书》的成功让新房导演获得了良好口碑,同时新的工作机会也接踵而来。
尾留川宏之,著名动画制片人。他在职业生涯里,曾经出品过《最终流放系列》、《枪×剑》、《圣痕炼金士》等著名动画。1994年4月的他,还在为筹办的新作《重装甲少女组》苦恼。原定的导演因为急病被撤职。一筹莫展的他,无意中观看了《幽游白书》第七十四话,当即决定向这位动画导演中的新手伸出橄榄枝。
这是尾留川宏之第一次出品原创动画。这是日后在殿堂级动画《新世纪福音战士》中担任作画监督一职的本田雄,第一次担任人物设定。这也是制作公司J.C.STAFF第一次担任TV动画的元请。当然,还有新房昭之。他终于作为动画导演出道了。
本田雄、中泽一登、阿部记之、大桥誉志光、吉成耀、龟井干太、石滨真史……一个个如今活跃于动画制作一线的名字,都出现在《重装甲少女组》中。本作中,新房导演在表现角色的精神世界上花了一番工夫。不过是初次执导的缘故,如何把风格的意图传达给下属成了新房苦恼的问题。在手法上《重装甲少女组》的个人风格并不强烈,兴许是为了继续磨练自己,在动画完结之后的五年间,新房没有再制作过TV动画。
与众多青年才俊共事,新房昭之有了自己的人脉。这些人有些成为了他前期作品的常客。90年代,新房昭之导演作品的制作阵容部部都堪称奢华,大桥誉志光、龟井干太、石滨真史三人更是成了核心支柱。
某天,新房导演在因缘际会之下从J.C.STAFF的员工那得知知名动画人 —— 梅津泰臣正在物色监督。对方想要制作的作品,正是龙之子经典作翻拍系列之一的《新破里拳polimar》。当对方问新房导演有无兴趣时,谁都能够想到他内心中的激动吧。这便是两人第一次合作的契机。
在制作《新破里拳polimar》之余,新房导演邀请梅津泰臣,参与自己执导的另一部OVA动画 —— 《宇宙战舰山本洋子》第一部。《宇宙战舰山本洋子》中,新房导演在美少女的表现上狠花了一番功夫,采用夸张手法来表现人物属性。本作的编剧关岛真赖,也成为了新房前期御用的合作编剧。
《宇宙战舰山本洋子》一经推出便大受好评,制作续篇的计划提上了日程。自由的单元剧模式,让新房导演得以在故事上进行多样化尝试。其中悬疑气息浓厚的OVA第二部第二回,有着不错的评价。但另一方面,由于企划阶段的决定与制作人的想法,山本洋子的动画剧情与小说大相径庭,新房昭之“原作粉碎机”的名号不胫而走。
此类美少女团队为主角的单元剧,之后成了新房经常经手的题材。《大小姐搜查网》、《银河公主传说Yuna~深暗的仙女~》与《暴走魔法公主》都属此类。而作为完成形态的《星际迷航俏女郎》,正是新房导演前期口碑最好的作品。
在《星际迷航俏女郎》播出的同时,《宇宙战舰山本洋子》的TV动画也开播了。作为新房导演的第一部半年动画,《宇宙战舰山本洋子》带来的挑战前所未有。所幸的是,他得到了铁罗纪明、渡边明夫、金子秀一等人的帮助。
人设渡边明夫对于萌系少女的理解比OVA人设中泽一登进了一大步。特效名手金子秀一则担任新房的副手。而铁罗纪明不仅担任机械设定,还在世界观与画面构成上出力甚大。铁罗纪明在之后的作品中,成为了新房团队不可或缺的一员,新房坦言在《宇宙战舰山本洋子》之后,团队中要是少了铁罗纪明根本无法继续创作。
道阻且长
《新破里拳polimar》之后,新房导演一直想找机会再次与龙之子合作,苦于没有好的机会只能一拖再拖。直到他为《龙之子大乱斗》(《タツノコファイト》)制作动画时终于有了合适的企划 —— 《魂狩》。然而《魂狩》这部作品令新房昭之遭遇了平生第一次滑铁卢。
我们知道,新房导演的演出特点表现在对色彩与光影有独特的偏爱,用特写来突出人物的情绪,每个镜头都用极端的方式呈现……他会想尽办法集中观众的注意力到一点之上,为此不惜破坏镜头之间的联系,空间支离破碎。观众只能看到一个个扭曲、变形和不完整的碎片,但能感受到镜头中蕴含的激烈情绪。这些特点如果运用到极致便是《魂狩》。
张狂的个人风格,在《魂狩》中提现得淋漓尽致。情绪好似奔涌而出的洪水,向下倾斜。过激的情绪,不可避免地淹没了无辜的观众。在播出之后,《魂狩》反响平平,人气低迷。其衍生作品《魔法护士小麦》都能被观众们津津乐道,其原作的人气低迷可想而知。
此后,新房导演的履历上出现了不长不短的空窗期。《魂狩》播放结束的2001年7月到2004年5月,近3年间他仅执导一部游戏改编的OVA动画《永恒恋曲~Sweet Songs Forever~》。
2004年5月26日,OVA动画《柯赛特的肖像》正式发售,但是依然没有获得很好的反响。就在这时,噩耗传来。新房导演的团队伙伴,动画人铁罗纪明于当年的6月1日去世。眼见老朋友的离去。他无论在内心还是工作,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毕竟铁罗纪明,可以说是新房导演前期的左膀右臂。
故人已去,精神存续。好好地活下去,用作品去感动更多的观众,登上更高的台阶才是对已逝动画人,最好的祭奠吧。
南泽十八
在2002-2003年,成人动画领域出现了一位之前从未见过的导演 —— 南泽十八。他执导的作品全是知名成人动画公司Discovery旗下制作发行的作品。数量也颇为稀少,有寥寥5部而已。
出自南泽导演之手的作品,和同类型动画一贯崇尚官能表现的风格不同,很明显感觉到“异常”:独特而强烈的色彩运用,令人躁动的快速镜头切换,诡异的机位设置以及多几何图形背景使用。让人不得不怀疑,制作这些作品的导演,这个所谓的“南泽十八”正是新房昭之本人。
在南泽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诱惑》STAFF表上,赫然显示诸如村山公辅、杉山延宽、阿部严一朗、酒井基这些在日后多年里与新房昭之关系紧密的动画人。南泽十八就是新房昭之,这个想法得到了初步印证。
新房昭之的动画之路将以怎样的方式继续下去?他该如何突破自己的瓶颈?在那之后,又将遇到怎样的困难?又是谁在这样的低潮期给予新房昭之帮助?
2001年到2004年,新房导演陷入了作品生涯的低潮期,失去了合作多年的伙伴。对比今时今日,他获得的辉煌,又让人唏嘘不已。谁又曾想到他也有过这样一段岁月?几年前,东宝动画部门将目光投向新房昭之。
作为2016年新海诚导演的社会现象级动画《你的名字。》的正统继承作品,《烟花》,原名“升空的焰火,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这部翻拍自岩井俊二1993年的同名电视电影的动画,横空出世。
这部动画的总导演一职,便落在新房昭之的肩上。在动画更加走向世界的这个时代,新房昭之这个名字注定要在2017年被更多人得知。为什么会是新房昭之?与主流格格不入的他究竟抓住了怎样的契合点?借此机会,我们来看一看,新房昭之的“非日常”世界。
橄榄枝
我们穿梭回十余年前。结束十八禁动画制作的新房导演正另起炉灶,重新开始他的导演生涯。一个落魄到要制作十八禁动画的导演,很幸运遇到了敢启用他的资方,这便是株式会社SME Visual Works,也就是如今的“Aniplex”。
在03年,这家公司打算接入动画制作发行业。既然有此意图,那就要有作品。他们才找上新房昭之,希望他拍摄一部OVA动画。得此机会的新房导演答应下来。
于是,《珂赛特的肖像》由此诞生。就在发行这部动画前,这家公司改名成了如今所用的“Aniplex”。《珂赛特的肖像》成为了Aniplex与新房导演共同起步的台阶。现如今这个叱咤风云的动画发行公司,在最开始的时候选择了新房昭之,不得不说是又一段良缘吧。
从这部作品开始,新房导演正式组建起了自己日后的动画制作团队。
在“南泽十八”时期,新房导演结识了奈叶的原作者都筑真纪。他们在《永恒恋曲~Sweet Songs Forever~》中的合作,成为了《魔法少女奈叶》出现的契机。《奈叶》作为魔法少女题材作品,进行了多方面的跨时代革新。
在人物主体和作品风格上,《奈叶》比起过去的前辈们偏“童话”的定位,采用了更加“写实”的设定,更加现实化的矛盾描写,彻底打破了“魔法少女”、“王子”与“反派”之间非黑即白的壁垒。作为《奈叶》的监督,新房导演可以说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而在与《奈叶》同期,也就是04年10月的时候,新房导演的另一部新动画《月咏》也开播了,比起故事情节,在观看初期最吸引观众眼球的可能便是《月咏》那充满了“新房风格”的OP、ED和画面镜头,而这在奈叶中并没有体现。
“新房风格”并非消失不见,而是他找到了更加合适的位置放置自己的风格。在《月咏》的STAFF表上,武内宣之、大沼心、尾石达也这几个名字赫然在列。这几位动画人,之后成为了新房团队的核心人员。至此,新房导演逐步走出阴霾,之后动画制作的团队开始定型。制作《月咏》的动画公司SHAFT,也成为了今后新房导演的主阵地。
物语之始
2007年,一部《再见!绝望先生》为新房导演赢来了高涨的人气。然而,仅仅在两年以后,一部《夏之岚》又让新房导演遭遇了滑铁卢,多年的合作伙伴大田和宽和最得意的入门弟子大沼心先后出走,这无疑是对新房导演的极大的打击。
然而,忍着《夏之岚》的剧痛,新房导演正加紧制作着另一部特殊的动画,而这部动画的原作小说,此前号称“根本无法动画化”。这部作品就是《化物语》。
该作的作者西尾维新,一直以游离于推理小说、奇幻小说、青春小说与轻小说之间的特异文风被爱好者称道。巨量的文字、跑题、冷笑话、文字游戏、庞大的对话量、巨细兼顾的信息表现……
小说中的每句话都像是废话,但又在废话中包含着无穷多的重点,都是他小说的最大特点。这样特殊的小说用画面来呈现,摆在新房导演面前的坎,高到如同大厦。这,恐怕是新房导演从事动画一行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劫难,但他知道,摆在他面前的这块石头一定要超越。《化物语》的难题,他又将如何攻克呢?
为了保留原作的精要,新房导演把有关工作交给了并非业内人士的杂志编辑去完成,借普通人的眼光来去伪存真。待寻找到原作内容与自身风格的契合点后,新房导演便将之前所做动画的经验一并融合进去。
事实证明,新房昭之的人事安排是正确的。动画最终保留了原作的原汁原味,新房昭之和西尾维新也收获了巨大的商业成功。导演们的技巧、声优们的演绎、神前晓的配乐、渡边明夫的人物设定等,在彼此的配合之下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一切的一切,在新房导演的率领下,浑然天成,完美契合。一个又一个自我突破,跨越一道又一道难关。现在这道最大的坎也越过了,没有什么能阻止新房导演与他的团队朝着更广阔的,如同荒野般的业界继续进发。
新房导演继续做着新动画,也开始考虑起一些个人的事情。入主SHAFT后,他仍执着于制作一部属于自己的动画。
魔法记录
2008年。制片人岩上敦宏向新房昭之提出了新企划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他们决定用所知最精锐的团队打造一部全新的魔法少女题材的原创动画。《魔法少女小圆》诞生在即。
《魔法少女小圆》的剧本创作早在2009年便已完成,不同于《奈叶》那种高达式的战斗风格,《小圆》的剧情更侧重情节。剧本家虚渊玄为此构建了一个极其残酷的舞台,意图彻底颠覆魔法少女的经典设定,而长达2年的时间使得新房昭之能够冷静的解读虚渊玄的脚本,并尽可能的还原了其剧情节奏的精髓。
在之后的动画制作过程中,新房导演给予了制作人员们充分的信任,经常连内容都不透露,仅提供最基本的信息,交给他们自由发挥。
在新房昭之看来,“动画制作要协调原案很容易,原封不动做出来的只能是普通作品了。抓住原案没有的要素,掺杂尽可能多的方向性,这样才能成为不一样的作品。”
得益于此,《小圆》团队中风格各异的主创人员避免了因为过于互相迁就而磨灭彼此的个性这种问题,得以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尽可能的拓展。严肃沉重的剧情,鲜亮可爱的人设,艺术感十足的结界美术,搭配感染力极强的音乐……小圆在残酷的世界观下为观众讲述了一个温暖人心的故事。
同时,每个人都无法预料到最终会是怎样的画面,整个团队的热情也因此被激发。按虚渊玄的说法,“主题和脚本确立后就能推断出完成时的动画效果’这样的想法对SHAFT来说是不适用的。SHAFT做动画就像表演舞台剧一样,他们随时会加入一些临时想到的新鲜玩意。”
除了出色的制作,《小圆》成为社会现象还离不开精妙的宣传。无论是官方,还是制作人员个人,都刻意的将观众们的期望引导至与动画完全相反的方向。这种对比的冲击造就了强烈的反响。在主创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漫溢于剧情间的不安感缭绕在观众心间,最终转化为追番时的期待与热情,直至完结。
在多年后的今天来看,本作销量拔尖,商业成绩出众,获奖数冠绝TV动画,艺术价值有目共睹。时至今日,魔圆仍然维持着超高的人气,并对以后同题材作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魔法少女小圆》作为新房昭之加入SHAFT后制作的第一部原创动画,无疑成为了整个SHAFT团队的集大成之作。
《再见!绝望先生》的竭力狂欢,《化物语》的出乎意料,《魔法少女小圆》的极大成功,都让新房导演赢得了诸多口碑,同时他也有意无意地开始慢慢退居幕后,把更多的磨砺的机会留给团队中的其他动画人。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总监督+监督的模式开始延续,新房团队中的各路演出接过旗帜,开始了自我风格的探索之路。
多年以后,团队中的各个成员纷纷成材,新房导演是否能够重新出山再次自己执导一部动画呢?
重出江湖
2016年。一位叫羽海野千花的少女漫画家钦点了新房昭之改编自己的作品。这位曾因《蜂蜜与四叶草》一举成名的漫画家自称十分喜欢新房昭之的作品,想让其为自己的漫画《三月的狮子》做一部在NHK播出的改编动画。
羽海野千花是漫画年度销量榜前五十的常客,而播放《三月的狮子》的电视台NHK(日本放送协会),是全日本收视范围最广的电视台,这对于一直致力于小众的深夜动画的新房昭之来说应该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恰好,新房昭之在几年前也说过想用《魔法少女小圆》的团队做一部女性向动画,而《三月的狮子》的分类刚好属于少女漫画一栏,某种情况也恰合新房的心愿。于是,新房导演决定亲自挂帅,执导这部讲述将棋与少年的日常动画。
在《三月的狮子》这部少年成长故事中,新房导演和以前一样,尽力展现了自己独具匠心的一面:用意象表现人物内心,时而平稳静谧时而波澜壮阔,一惊一乍松弛有度,聪明地运用诸多类比的方式把这些无形的情感具象化,以上种种结合在一起,整部作品就像一个完美的比喻句。
经过多年打拼的新房导演,运用这些手法已然信手拈来。相比以前,在三狮中能很明显地看出,他在保持自己的风格的同时,更加懂得控制好动画的信息量,做到点到为止。对于许久没有亲自做导演的新房,《三月的狮子》无疑是他这几年最好的一次成果展示。
能够如此纯熟的运用自己的技巧,真的是新房导演一蹴而就的结果么?显然不是。新房导演曾在和羽海野老师的对谈说过,自己经过《魂狩》和《珂赛特的肖像》的历练之后,发现当时个人的风格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受欢迎。
而这些年来,新房导演把精力转向迎合观众,以制作能够成为话题且给观众带来欢乐的作品为目标,这就让许多有原作的改编工作主动找上门来,放心地交给SHAFT制作成动画。
个人表达与满足观众喜好之间如何取得的平衡点,是新房昭之一直在探索的问题。当大家对他的固有印象仍然停留在过去的时候,新房导演反而更加求新求变。《三月的狮子》这部丰富多彩的动画,是如今新房昭之成熟的证明。这是更加大众,更加高明,更加雅俗共赏,更加广阔的舞台的新房昭之。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烟花绽放
就在新房昭之的人气和事业如日中天时,大公司东宝也注意起他来,于是,改编自岩井俊二原作改编的动画电影《烟花》,应运而生。东宝公司这几年,同样在不停挖掘动画界的人才,并且把他们带到主流大众的院线中,而《伤物语》剧场版三部曲发行方也有东宝的份,《烟花》的重任交给SHAFT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循环往复的暑假一日中,无论多少次都会爱上你。”动画版压花的海报写着如此的语句,这样浪漫感十足的宣传语,不免使人浮想联翩……东宝用自己强大的资源,让这部作品融合了电影界和动画界的力量,让世人见证新房昭之动画的魅力。
也许,烟花的商业成绩,并不是那么的成功,但是,新房昭之心目中的青春的悸动、遗憾、昙花一现是什么样的?趁着现在心情还没平复,赶紧找一份资源,体会那绝美的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