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卡尔·斯坦:我们很高兴的通知你,你已被指定为克鲁什维契6街区D级公寓的房东。你必须立即到那里并开始工作......欢迎加入精英官阶。”一封突如其来的任命信使卡尔带着妻子儿女,舟车劳顿,来到了克鲁什维契6街区D级公寓担任房东。
这是栋三层带地下室的普通公寓,卡尔和家人将会住在地下室,管理公寓并监督房客。然而,他们第一眼所见到的,并非热情欢迎的房客们,而是头破血流被警察带走的前任房东。怀着忐忑惶恐,斯坦一家开始了在这栋公寓的生活。
根据秩序部官员的要求,拥有公寓所有房间钥匙的卡尔,要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公仆“应尽的义务 —— 成为“老大哥”的眼睛与耳朵,把任何可能对“人民”造成危害的东西找出来并向上级汇报。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卡尔所要做的就是趁房客不在时进屋搜索,在房客进入房间后通过锁孔观察他们的行为,甚至安装摄像头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果发现违禁物品或者房客出现违禁行为,就要立刻向秩序部报告。这些违反禁令的房客将被警察拳打脚踢地带走,从此不知所踪。没错,一言以蔽之,房东的主要活动和朝阳区群众一样,就是监视和打小报告。
做个好人?不存在的
我想做一个好人,我是想做一个好人,我本来是想做一个好人的,但是我没有。
一周目时,可能大部分玩家都会和小编一样,心怀善念,天真平和。我总是满足租户们各种各样的要求,也全力完成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和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帮助公寓里每一个温柔无辜的好人,同时也铁面无私地举报那些违法犯纪的坏蛋。
可是,我的女儿生了重病不再欢笑,需要昂贵的药物和20000巨款来救治;我的儿子面临即将失学的困境,除非我能交出老师规定的15000的高额学费;我的妻子不断向我索要一笔笔项补贴家用,不然就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秩序部不断给我分配任务并且要求按时完成,否则我将面临牢狱之灾。但是我只是个小房东,只有为房客们建立档案和向秩序部举报违纪行为所得的微薄收入,哪来的钱财去支付这些呢?
我手忙脚乱,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我的女儿因为缺乏及时治疗永远离开了我;我的儿子辍学成为矿工,满腹郁闷,最终因抢劫银行被逮捕;我的妻子在人民暴动游行的时候被情绪过分激动的路人殴打而死去;最终,原本美好的四口之家只剩下我孑孑独立,形单影只。所以我变了。
二周目时的我,坑蒙拐骗无所不用,一心只想着赚钱赚钱赚钱。我大肆搜集政府规定的违禁物品,利用时间差低买高卖,和黑心商人交易,或是放进房客房间,写信敲诈勒索,最后再一纸报告将他们都送进监狱,以得到房客的所有东西出售。门口的小花盆(房客放敲诈金处)成了我最常光顾的地方。做个好人?算了吧。
当一个家庭的基本生活开支都难以维系时,良知、底线都被抛在了脑后,只有金钱才是最可靠的盟友。
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作为一款反乌托邦题材的独立游戏,《Beholder》无疑是非常出彩的。无论是仅有黑白两色、简笔勾成的各色人物,还是昏黄暗淡、阴暗可怖的游戏画面,抑或是诡谲而低沉压抑的BGM,都给人以不信任感,塑造出一个政府高压、人心惶惶的世界。作品通篇向乔治·奥威尔的《1984》致敬,其中的梗随处可见。
无论是串联全篇的一系列发布在1984年的政府禁令,还是不分昼夜以巨大音量洗脑式播放政府宣传资料的宣传车(这部分情节就小编个人而言是最喜欢的一处),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政治色彩。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玩家一件事:老大哥在看着你!我们甚至可以通过《1984》中的情节想象,那些被警察带走的或无辜或罪有应得的房客,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他现在不再跑了,也不再叫了。他又回到了友爱部,一切都已原谅,他的灵魂洁白如雪。他站在被告席上,什么都招认,什么人都咬。他走在白色瓷砖的走廊里,觉得像走在阳光中一样,后面跟着一个武装的警卫,等待已久的子弹穿进了他的脑袋。他抬头看着那张庞大的脸。他花了四十年的功夫才知道那黑色的大胡子后面的笑容是什么样的笑容。哦,残酷的、没有必要的误会!哦!背离慈爱胸怀的顽固不化的流亡者!他鼻梁两侧流下了带着酒气的泪。但是没有事,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无限洗脑式思想改造将使人们变成老大哥最真诚的拥护者,政府的统一性前所未有的高。
的确,《Beholder》不是一款让人舒服的游戏,或者说,游戏开发者从来没想过让玩家以一种轻松自在的心情去玩这个游戏。正如Steam上玩家座敷桐子评价的,复杂的人性考验让玩家们在游戏中如坐针毡,残酷的环境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绝望让你懂得没有了主角光环之后,游戏角色是多么地脆弱和不堪一击。为生活而不停奔波,为家人而不断妥协,为理想而不断奋斗,这便是玩家面对游戏的“恶意”时该表现的最佳方法。
在《Beholder》的世界里,隐私已死,自由仍在。只不过,这个自由,是你选择做一个怎样的坏人的自由。